一条狗，摇着尾巴，聆听开门的声音
一位陌生人，在门外，
提着一根棍子，和一张网
一台监控摄像头，跃跃欲试
等待记录一个瞬间

一个孩子，看着母亲的脸
一道关卡，一群五官模糊的人
一个拒绝，一次离别
无从知晓的那一年

一枚正在腐烂的番茄
一袋被倒进垃圾车的米
一座空荡荡的机场
一只被流浪狗追逐的猫
一个寂静的春天

一张训诫书，一则新闻
一颗坏掉的眼睛，半睁着
一个社会，一种声音
在墙上回荡一阵，
一位过路人倚着墙哭泣

一群人在高速公路上迁徙
一座汽车坟场，泡在水里
一条隧道，一个人披着雨衣，
一位父亲只有一个女儿

一架飞机坠落，一片湖泊消失
一个人，噢——她解下了脚镣！
所有的光线都向她折射，她的荣光飞过高空
另一个人，坐在被夺走所有黑暗的地方，
她失去了牙齿
她伸出一根手指

一个人举着自由的奖牌
一抹干净的笑容
另一个人，她的奖牌被收起来了——
她在哪里？

一道桥，一团火焰
一条浓烟，一分钟
一句话，说出它只需要一张嘴
一次动作，一个名字，没有名字

一座大厦崩塌
想起一件事只需要一刻
炸弹引爆前的那一刻
地壳震颤前的那一刻
每一刻，下一刻，
这一刻。

—— 2022.11.3 初稿